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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TENTION:因一場意外而開始與小了自己十四歲的Omega花澤輝氣同居的島崎亮,逐漸注意到隨時間而滋長的青少年的魅力,然而作為同屬一個犯罪組織「爪」的超能力者,他們還有許多除了戀愛以外的課題。

SUMMARY乍聽見花澤輝氣的聲音從話筒的彼端傳來,羽鳥希先是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並搶在花澤輝氣話音剛落下的瞬間,用極為急迫的語調一筆帶過了寒暄,說:「嗨,生日快樂,花澤小弟。我打過來是想跟你談談島崎的事。」

 

 

 

番外 卡門之死

 

 

  六年後 舊金山,加勒福尼亞州

  「祝你二十一歲生日快樂,輝氣!」
  此起彼落的道賀聲響遍了史丹佛大學的聖瑪利亞紀念教堂,回音在繪有精美壁畫的穹窿與石柱間迴盪,彷彿能透過聲波,撼動每一簇晃盪於排列在長椅上直至神壇的熱帶香氛蠟燭的火苗。橘黃的火光映亮了每一個圍繞在神壇周邊的青年人的面孔,在那些洋溢著青春年華的臉龐上打造出一面專屬於他們的絢麗黃金面具,將整座充滿西班牙如火風情的教堂,點綴得既莊嚴肅穆,但又帶點俏皮。「這真是太有西海岸風味了,朋友們。」作為壽星的花澤輝氣滿臉無奈地拉扯著不斷滑下他腦袋的愚蠢壽星帽,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下,吹熄了位於轉印蛋糕上的問號蠟燭,「雖然我注意到你們搬了一整箱的『上帝之血』進來,打算展開一場不醉不休的大戰。」
  月光自教堂兩側的五彩玻璃後透進室內,在蠟燭及長椅上投落下巨大的投影,乍看之下甚至像是老派舞廳裡常見的迪斯可球,祥和且溫馨得和花澤輝氣近幾年在西海岸的生活有些差距。他隨後揚起頭來,視線一一掃過面前幾個與他相當熟悉的大學生的臉孔──他們有些是花澤輝氣的同班同學、有些是他的宿舍室友,還有些則是他在衝浪俱樂部中認識的同好,齊聚一堂的畫面絕對足以堪稱是全史丹佛當中最為古怪的組合──他們甚至不一定知道彼此的姓名。他望向明顯是造成眼下這種罕見狀況的唯一嫌疑人的賈斯汀‧湯普森(他的醫學研究院同學兼殷勤追求者),帶有揶揄意味地挑了挑眉,像是在邀請他上前邀功。然而,賈斯汀卻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臉頰,並告訴他:「事實上,我們搬來的是香檳。」他似乎堅持著要為花澤輝氣帶來一場最具有天使之城感覺的派對(對此,花澤輝氣猜測是因為洛杉磯是賈斯汀所能想到最像坎城的地方),儘管他們沒有泳池,也沒有大批穿著火辣低胸短裙的脫衣舞女郎。
  「畢竟這是你在美國的成年禮。」賈斯汀隨後解釋了一句,「有好多美好的事在等著你挖掘。首先就是品嘗酒精。」
  「我很不想潑你冷水,但……我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喝過酒了,老實說並不是特別喜歡。」
  「真的?法國的紅酒嗎?」
  「來自維內托的科維納葡萄酒。在義大利。」
  「聽起來你好像很了解品酒。」
  緊接在這段評論之後,花澤輝氣眨了眨眼,右手不自覺地撫摸起粉色皮質夾克底下的空蕩蕩左腕,接著略有些逃避這話題意味地回答:「並不算是。我只是認識一個對酒有所研究的人。」這時賈斯汀也注意到他手上古怪的動作,因此語調關切地發問道:「嘿,如果我說錯了,麻煩糾正我──你最近是不是都不再戴著那隻壞掉的錶了?」面對賈斯汀堪稱觀察入微的提問,花澤輝氣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嘴角邊微笑的弧度透露出他似乎並不想多談。「我能問為什麼嗎?」賈斯汀接著說。「噢,你們小倆口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跟我們分享分享吧!」下一秒,一個有著黝黑皮膚以及黑人標誌的厚嘴唇的Beta女孩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談話,也讓花澤輝氣得以從賈斯汀在某些時候容易讓人感到窒息的關懷眼神中脫逃而出,肩負起作為壽星的職責,站起身來拍拍手對所有前來參加他生日派對的朋友們宣告道:「我們在說──讓我們開始酗酒吧!」
  歡呼聲及響亮的鼓掌聲隨著被抬到神壇上的冰桶一齊湧入偌大的教堂之中,花澤輝氣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打算在這裡扭開那些香檳的瓶塞,賈斯汀甚至還為此準備了一個香檳塔。花澤輝氣高舉著汩汩流出白沫的酒瓶,自香檳塔的最上方往下傾倒著金黃如他眉峰的酒液,向下凝望的兩眼恰好瞥見他的宿舍室友正倒臥到香檳塔之下,張嘴準備接下那些順著高腳杯及桌面弧度淌下的酒飲。「說真的,我們果然還是應該請幾個脫衣舞孃。」其中一位來自衝浪俱樂部的紅髮Alpha女孩表示。隨後另一個與她素不相識的Omega男孩忽而摟住了她光裸的手臂,俏皮地擠著眼說:「男的也可以。」賈斯汀不計形象地朗笑了一聲,告訴他們:「你們未來全都會下地獄──無意冒犯。」隨後最開始打斷了他與花澤輝氣之間關於手錶的對話的黑人女孩伸手抓過位於香檳塔最上方的那隻高腳杯,空閒著的另一隻手則搭到花澤輝氣的肩上,順著他肩窩的弧度曲線拂過他幾乎可以和Alpha媲美的精實胸膛,然後說:「要是天堂就像平時的這座教堂一樣無趣,我們又何必非要選它?」
  顯然賈斯汀並不同意黑人女孩的論點,但他也並沒有表現出來。花澤輝氣抬起手肘,輕輕地撞了下賈斯汀的上臂,示意他別過分在意女孩所說的話──賈斯汀倒也理解。花澤輝氣的交友圈裡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類型大相逕庭的程度總是讓賈斯汀覺得他能夠開一場人類博覽會。而在這些「花澤輝氣的朋友」中,也難免會出現幾個他所不擅長應付的夥計,就比如現在這位性格奔放的Beta女孩。
  正當花澤輝氣的室友嘗試著直接將酒瓶裡的白葡萄酒灌進他自己的口中的同時,花澤輝氣的手機恰如其分地響了起來,一首時下正流行的搖滾樂團主打歌突兀地介入到正嬉鬧著的年輕人們當中,使得花澤輝氣幾乎是立即就將手機翻出牛仔褲的口袋,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備註名稱後便對他的朋友們說:「噢,失陪一下。」然後他朝著教堂大門的方向迅速地走遠幾步,直到人群的喧鬧聲在他耳中聽來像是隔了一層薄膜後才接起電話,對著手機的話筒熟稔地用日文喊了一聲:「嗨,羽鳥先生,好久沒聽見你的消息了。最近過得好嗎?」乍聽見花澤輝氣的聲音從話筒的彼端傳來,羽鳥希先是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並搶在花澤輝氣話音剛落下的瞬間,用極為急迫的語調一筆帶過了寒暄,說:「嗨,生日快樂,花澤小弟。我打過來是想跟你談談島崎的事。」隨著羽鳥希這句開門見山的表示目的的解釋,花澤輝氣原先高掛在臉上的笑容以一種近似於光透進玻璃花窗,在地上形成一塊玫瑰型光斑的速度消失在他型態姣好的嘴唇邊,快得令人來不及捕捉。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過了。」花澤輝氣說。「聽著,花澤,你不明白──我並不是打算和你說之前提過的那些事。總之,說來話長,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嗎?學校裡還是……」隨後,羽鳥希懇切地開口,口氣滿溢著一股唯有細聽才能發現其端倪的殷切。花澤輝氣撇了撇嘴,同時大步流星地往加州略帶炎熱氣息的暮春走去,敞開紀念教堂的大門,任由自己沐浴在一片雪白色的月光之下。他隨夜風輕輕拂動的髮梢透著某種金屬飾品仿製不來的空靈的銀,如同一根根由霜糖捏製而成的糖絲,散發著一種經不得夏季的涼爽氣息。他揚起臉來望著面前包裹在夜幕之下的寬闊廣場,沿著大門底下的平坦車道栽種的棕櫚樹迎風搖曳著碩大且沉重的葉片,破碎地將模糊的淺影拍在他隨著年紀越發精緻的五官上,為他的眉眼刷上一層合適於他的迷人陰影。「首先,我必須澄清一件事:我很歡迎您打來,也喜歡您的問候。但要是島崎亮真有什麼需要對我說、或者交代的事,他大可以自己來找我,而不是麻煩您當信使,羽鳥先生。」儘管花澤輝氣極力克制自己不要用上過於尖酸刻薄的語氣回應羽鳥希所說的話,可效果卻相當有限。倒是遠在太平洋彼岸的羽鳥希在他說完了這段貌似在表示並不歡迎他來電的話後倏地頓下了原本喋喋不休的嘴,改口說道:「噢,我恐怕他已經去找你了。」
  「什麼意思?」
  花澤輝氣擰著眉,隨後下意識地利用目光打量起四周。午夜十二點的史丹佛大學籠罩在一片奇異的、除他身後的私人派對以外的靜謐當中,幾乎使得花澤輝氣不敢置信島崎亮真會如同羽鳥希在通話裡所說的,或者更正確地說──如同他一直以來那般,驟然出現在他面前。然而事實卻是:透過校區內所設置的熾亮街燈,花澤輝氣看見了某道不如他記憶中那樣高大的漆黑人影閃現,隨後直挺挺地倒臥在花澤輝氣面前的混凝土廣場上,那片有著人類形體的陰影所發出的呻吟聲儘管確實低不可聞,卻依舊打破了屬於他的萬籟俱寂,隔著幾英尺的聖塔克拉拉谷特有的秀麗夜色,灼痛著他的眼膜。「我的意思是,我差點忘了他其實算是一種人形GPS。那代表,只要他人在舊金山,就一定能找到你的位置然後把自己傳送過去,對吧?總而言之,我想表達的是──」話筒彼端的羽鳥希仍在語無倫次地試圖說服花澤輝氣搭理,甚至是關心發生在島崎亮身上的變故,但花澤輝氣卻已經無法再聽進他所吐出的任何一個字。
  他發誓他在那個瞬間捕捉到了某種近似於鐘錶指針運轉時所會發出的滴答聲,同時他也非常確定那不過是他的錯覺。接著,花澤輝氣用一種顯而易見的不可思議口氣告訴羽鳥希說:「……我想我看見他了。」無論如何,這句話成功斬斷了羽鳥希準備不足的勸導說詞,也致使他反射性地自口中迸出一句:「哦,好極了。」可花澤輝氣卻不這麼認為。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所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讓這個夜晚感覺上像是一場並不怎麼有趣的夢境,以防萬一,他轉身闔上了史丹佛紀念教堂的大門,即使教堂內的他的朋友們正在藉著他年滿二十一歲的名目盡情揮霍他們的人生,但他卻有種不祥的預感,關於如果這個莫名其妙再度出現在他眼前的疑似島崎亮的傢伙被任何一個他如今生活圈裡的朋友們發現,他所努力習慣且享受的平凡正常生活就將毀於一旦的預感。
  然後他注意到了車道上逐漸擴散的血泊,他注意到島崎亮似乎正在大量出血。
 

 

 

後記


番外大概會隨便公開個三篇??剩下的就全收本子裡,我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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